赤盏_Akazan

破画画的

【黑白加/段子/ooc】

    史蒂夫第一次和马修搭话是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前者叼着半化的冰棍不耐烦地眯起眼睛,后者缩在阴暗肮脏的小角落里抽泣,连哭都压抑着不敢哭出声,背着书包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吵死了。”史蒂夫躲避着随意堆放的纸板箱,走到缩成一团的马修旁边,用没拿棒冰的手挠了挠头,“怎么,老师的乖宝宝没考第一,躲在这种脏地方哭鼻子?”

    微微抬起头打量着来者的马修小心地瞥了瞥史蒂夫的装束,皱皱鼻子,眼睛里又汪出满满的眼泪,亮晶晶地在红了的眼眶里打转。细弱的声音带着鼻音。“他…他们打我。”

    “嚯,谁啊,也不怕乖宝宝告诉老师。”

    马修报出的名字全街区孩子皆知。

    “活该。像你这种好孩子只要乖乖交够保护费就没事了啊。那些人收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史蒂夫咬着棒冰棍,咔地把它折成两节,丢在马修脚边,“少他妈在这哭哭唧唧的。”

    “我、我没那么多钱…”马修对着史蒂夫逐渐走远的背影无力地辩解着。

    马修·威廉姆斯的确是听话的好孩子,也的确普通得让人无法过目不忘。成绩排在中上游,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没有获得什么奖项,没有什么突出的事迹,普通得近乎缺乏存在感。

    史蒂夫走在路上,没有来由的努力想着和马修这个人相关的事情。

    他记得他看到马修在雨天把伞留给路边的弃猫,第二天发烧没来学校;他看到马修给学校又小又破的花坛除草,种上采集来的野花,随后很快被踢球的孩子们用球和脚撵得稀烂;他看到马修把所有零用钱给了路边的流浪汉,而那人在马修转过身后马上掏出智能手机拍照分享他的收获;他看到马修给他的冰球棍杆尾缠上布胶,仔细地教他怎么护理球杆,什么时候该换新,换什么,而不知道他拿这冰球棍来打人。

    他又看到了马修因为努力憋住哭声而皱起来的、满是泪痕的脸。

    活该。史蒂夫想。这种多管闲事的老好人,活该被欺负。他要是没把钱给那个流浪汉,肯定是可以交齐保护费的。

    第二天的中午,欺负马修的大孩子们鼻青脸肿地在马修班门口站成了一排,在校园里吹着口哨四处晃悠的史蒂夫肩上扛着马修护理过的冰球棍。

    杆尾被手汗浸脏的布胶上,有一点干了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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