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盏_Akazan

破画画的

东哥是神仙…即使生活在阴沟里也要仰望星空的部分好像能看见小男孩倒映星光的眼睛…

tag下的妖魔鬼怪君:

给盏哥配文了
盏哥能让我写我真的要哭了
她是仙女

##我曾活于动荡的天堂##
在一天的任务结束后,芥川还是拖着疲累的身躯往家的方向走,身后隐隐飘过来的烟味让他忍不住手握成拳咳嗽两声。

“抱歉。”中原中也掐灭了手中的烟,他的眼眶底下也泛着青黑,下巴上也冒出细小的胡茬,手里夹着半根烟头漆黑的高档烟,眼神飘忽不定。这两天连续的高强度作业即使是他也有点扛不住了,手下的人都换了好几波,只能靠着吸烟来支撑他岌岌可危的意识。

“还学不会抽烟吗?”中原中也拍拍芥川的肩膀,松了松身上的筋骨,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算了,反正你嗓子也不好,但是从那个地方出来,要学会对自己好一点啊。”

芥川脚步顿了一下,嗓子的问题只是一部分原因,要说真正的原因,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细长的手指缠上脆弱的脖颈,有段日子忘记修剪的指甲已经足够尖锐,他用食指和中指狠狠扣着苍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这就是一场毫无征兆地自残,因为刚才的话让他措不及防跌回从前。

就像他还是四年前那个眼神空洞的孩子。

——四年前——
“哥哥,我们在哪儿。”怀中瘦小的女孩动动自己干裂的嘴唇提出问题。带着自己的人一直在飞奔,四周凌乱的脚步声一直在她耳边环绕,就像脑子里无数次落下的雨滴打在地上那样杂乱无章。

“躲起来。”瞳孔漆黑无光的男孩拉了拉自己拢在妹妹身上的白毯,说是白毯已经很牵强,也许它以前是一条毯子,现在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而且看起来脏兮兮的。芥川拍了拍银的头,他知道这样做自己的妹妹就不会不安地扭动,她从来都是一个乖孩子,那么相信自己的哥哥。

“芥川。”一个褐色头发的男孩窜过来,跟芥川使个了眼色。芥川会意。

他们还在大道上逃亡,但是前面是数不清的小矮楼,到了那弯曲的巷子里,就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奔逃的队伍突然崩散,每个人都进了不同的岔路。芥川的脚步陡然加快,他知道他们会把那些人分别引向他的位置,而他只负责狙击。

“别出声。”黑布化成的衣服把银稳稳托举起来,藏在阴影笼罩的角落,芥川听着远处匆匆而来的脚步声,他的神色依然平静。

在第一个追击者到来的时候,他迅速地用黑衣变成的小刀划破了那人的喉咙,他后来还有很多人,被芥川干净利落地捅了个措不及防。旁边是同伴的助威声,他们声嘶力竭地吼,激动地大笑,不管几次都这样。至今他再想起当初自己杀人的场景,他只记得那满地的鲜血和他们扭曲惊恐的脸。

都是最最卑微的人,死掉了也不会有人记得。

芥川用手指捻了捻自己身上的血迹,不满地啧了一声。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角落里挪了出来,她把白毯披在芥川身上,上面立刻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嫣红的斑点。芥川沉默。

你看,他那爱担心他的妹妹又在露出难过的神色,芥川把白毯甩到一边,抱着银。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是他知道人的怀抱是暖的,银最喜欢自己抱着他。

他们都在欢呼,芥川向来觉得这声音有点吵人,但是并不厌烦,这是活着的证明,没有什么比命更值得人欢呼。

但是有一个人没有。

“芥川。”还是那个褐色头发的男孩子叫了他一声,他咽了咽口水,和芥川报数,“冬天冻死一个,两个月前病死一个,今天的袭击如果不是凭芥川的异能,我们现在大概已经全灭了吧。”

所有的孩子突然沉寂下来,这种安静令人难过,就像你身边的人在你眼前突然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尸体那样难过。

“鄙人的异能仅可以防住持刀的袭击。”芥川的的脸色惨白,待在那里像极了一尊瓷娃娃,冰冷而且毫无感情的。

“如果对方是持枪的歹人或团伙作案……”孩子中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四周变得更安静了。

是啊,如果是持枪而来呢。

“所有人都难逃一死。”那个男孩子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但是他突然又振奋起来。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才需要我们大家团结起来不是吗?”他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夕阳斜斜地给他蜡黄的脸扑了一层红粉,但这只是无用功。

芥川不是没看见他眼里还没有褪去的恐惧,但是这个时候丧气只会让自已死的更快而已。他选择沉默,无论如何都抱着想活的愿望,凭借着为数不多的反抗能力在这座腐烂的城市里当苟且偷生的病变血液。

“来立誓吧。”不知道是谁这样提议,回过头来的时候芥川已经把手搭了上去。

“如果今后我们当中,有谁被人杀掉的话。”
“剩下的所有人就一起去复仇。”

别的孩子都在高呼,只有芥川轻轻地应了一句:
“嗯。”


“哥哥,睡吧。”银从熟睡的孩子中爬出来,其实她知道,即使这么说,芥川的眼皮也不会自愿地合上,他总是微皱着自己的眉头,在某个能纵观的高处替他们守夜。他苍白的两腿垂下来,一动不动地注视下方,夜风曾拨撩过他纯黑的睫毛,他柔软的头发,陪着他一直守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芥川会跳下去把人都叫醒,重新流亡。

贫民窟的条件差的无法想象。有时芥川跑着跑着会突然体力不支倒下去,在一众人的惊呼声中被人架走,略查以后才发现他是睡眠不足。

但是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又会第一时间上路,不管旁人如何劝阻。银比量过她和他的手脚,都是一样被风刮地冰凉透彻,但是身为男孩子的芥川只有骨架子比她大一点,肉却没多少。银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大家骗他他们吃饱了的话,哥哥会吃得更少,直到他的皮肤贴着骨头,直到他失去声息。

“哥哥。”芥川漆墨的眼珠子偏向声源处,眼睛微不可察地瞪大了些,他看见银竟然一脸陶醉地看着上方。

“哥哥,看上面,天空。”银突然把脸对着芥川,欢快地叫着,像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孩子。

芥川摇摇头,这种时候一下都不能放松警惕。

“芥川君看看呗,真的。”孩子们中的一个醒了,他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对芥川嘻嘻笑着,“就几秒钟。”

芥川的食指抵上干燥的嘴唇,他思考了两秒,最后选择往上飞快地瞄了一眼,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还想看。

那满天的星辰,在贫民窟是罕见的美丽,芥川从不去注意天上,他知道那些人不会从上方摔下来,那只会让他们同样不怎么结实的身板摔坏。可是他突然有点想注视了,那一大片蓝黑色的幕布,闪烁的星和缓缓流淌的银河,他们自在地走着自己的路,这般狼狈的他与其有天差地别。

悲伤与震撼只是狂风过境,修理一下,他的心里还是一个模样。

“睡吧。”芥川的语气突然变冷了下来,他把银赶回自己的位置强迫她睡觉。他的认知是不会错的,星晨的美丽不会属于他,美好的生活不会属于他,他只会在这里过完他悲惨而可笑的一生。但是他要保证他们都活着,因为复仇的那个人绝不会是他,他每次都冲在最前面。

“睡啊。”他的声音只抬高了一度,喉咙里好像被砂纸磨过,硌得人难受。

银最终还是顺从地回去窝在角落里,但是芥川相信她一晚上没有睡,因为她第二天在他怀里睡得昏天黑地,一起的孩子里也有几个人撑不住睡过去。

傻子。他这样评价。

为了不存在的希望而充满憧憬的傻子。


“那就这么约好了哦……”
“违背约定的孩子……”
“要吞一千根针哦。”

直到他们都变成了不会动的尸体,芥川才回想起这句话,当时是某个孩子为了不让人违约而说出的话。

要吞一千根针。
如果你违约了的话,芥川君。
他们要么被人在脑袋上开了一个洞,要么胸腹被刨开,长长的刘海遮住他们怨恨的眼睛,但是遮盖不了他们临死前拼命想逃出来的神情。

某个孩子的血手在芥川的鞋子上最后抓挠了一下,不动了。

血液在倒流,结成冰块在芥川的血管里填充他每一根经络。

他最终还是失手了,追着他们的人手里真的有枪,在芥川干掉他们以前,孩子们都死在了把他们引来的路上。

“哥哥……”银使劲憋住自己的眼泪,抓着芥川薄薄的衣角,对侧脸过来的芥川拼命摇头。

“不行,银。”芥川伸手擦擦那些快要溢出来的眼泪,让妹妹的脸上出现泪水真的不是一个哥哥应该做的事。

“这是誓言。”他说的很轻很柔软,却任谁也改不了他的决心。

“我去,连你的那份一起。”他起身。

现在,他要去复仇了。

他理理自己破旧的衣服,把衣角从银的手里扯出来。

只要他成功了,银就不用去吞一千根针了。无心的野犬要向世人证明他的决心了。

他脚步轻盈地踏进阴影里,现在,他终于有满腔的怒火和满腔的难过了,无心之犬第一次有心,然而他即将奔向死亡,他即将投入绝望的怀抱。

但是这已经无所谓了。

赤盏_芥川幸福研究会:

那个时候,被这座城市遗弃的野犬们是这样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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